第5章 5
5
“乖，你签了这个，水杉才不会自责，你也知道叔叔的病很严重了，就算不动这个手术也活不了多……”
“滚！”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看向楼边楚楚可怜的白水杉，“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
我扑上前去，却在碰到白水杉的一瞬被人拽开，跌坐在冷硬的地面上。
“你别胡闹！”楚明淮把人护在身后，“她已经很自责了，你不能再刺激她了。”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房间去。”
“不要！放开我！”我挣扎着挥舞起手臂，却被两个大汉拎起，丢进屋内。
我扑到门口，无论如何敲打呼喊，都没有回应。
一天一夜过去，我看着手机里的两张机票发呆。
24小时的不吃不喝让我的唇干到开裂。
明天，就是我离开的日子。
房门忽然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件婚纱。
楚明淮抱着婚纱朝我走来，轻柔地抚过我面上的泪痕。
“乖，签了调解书，我们明天就去拍婚纱照好吗？”
我看着他手里镶钻的婚纱，想起三年前，他陪我进城站在婚纱店旁两眼放光的模样。
“灿灿，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让你穿上世界上最好的婚纱。”
【真恶心，苦肉计呢！】
【切，还不是我们水杉女神穿剩下的！要是她知道今天男女主去拍了婚纱照，估计要气疯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爸呢？”
他愣了愣，低头亲吻着我的额头：“叔叔已经送去火化了。”
“灿灿，没关系，你还有我和清清，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看了眼屋外始终守着的保镖，最终乖顺地点头。
“好，我答应你。”
夜里，楚明淮罕见地来了我的房间。
他躺在我身侧，将我搂在怀里，衣服上还带着白水杉的香水味。
“我真的很抱歉，灿灿。”
我闭着眼，没有回应。
他却将我搂得越来越紧，潜意识里想要抓住些什么。
“叔叔一定希望你开心，所以你别难过了，好吗？”
我压下心里翻腾的厌恶，紧紧闭着眼，装作已经睡着。
没关系，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
最后一天的早晨，屋外的人果然都撤了。
我早早取了父亲的骨灰，带到摄像馆时，楚明淮的面色很难看。
他已经穿上礼服，牵着楚怀清的手，在摄像馆等了我一小时。
“我想和爸一起拍一张。”
楚明淮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好。”
【卧槽，这女配纯恶心人啊！】
【她明天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拍婚纱照？不会真的是欲擒故纵吧？】
【只有我觉得她有点惨吗？】
【楼上的没错，只有你一个人，我只心疼我们术后抑郁的水杉宝宝】
站在摄像机前时，楚怀清盯着我看了半晌。
“这才勉强算得上我妈妈。”
他撅嘴拉过我的手。
楚明淮也笑了，替我理了理头纱：“灿灿，你今天真漂亮。”
似乎老天也想在我走前给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浅浅笑起来，看着镜头。
就在快门即将按下的一刹，一串急促的铃声响起。
“明淮，都怪我害死了一条人命，就算灿灿原谅了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就让我一命换一命，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