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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猩红“椰子”被塞进行李箱最底层,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即便隔着厚厚的衣物,那冰冷滑腻的触感和不祥的气息似乎仍在房间里弥漫,与阁楼带下来的腐朽邪气混合,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稠氛围。林薇背靠着反锁的门板,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泪无声地滑落。她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亲手接过了通往地狱的钥匙。

陈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抱着林薇,但手臂却显得有些僵硬,目光没有落在妻子身上,而是越过她的头顶,死死盯着那个藏匿了邪恶信物的行李箱,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林薇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愤怒,但似乎…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焦灼?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计划被打乱了。

“没事了…薇薇,没事了…锁好门,她暂时不会来了。”陈宇的声音低沉沙哑,试图安抚,却失去了往日的温度,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轻轻拍着林薇的背,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我去看看窗户,能不能弄开透透气。”他松开林薇,走向那扇蒙尘的窗户,再次用力推搡,木框发出痛苦的呻吟,依旧纹丝不动。

窗外,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沦下去。厚重的乌云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了整个椰风岛。风不再是呜咽,而是变成了凄厉的尖啸,疯狂地撕扯着“椰香居”老旧的木板,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和“砰砰”的撞击声。海浪的咆哮声也陡然拔高,不再是低沉的轰鸣,而是愤怒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怒吼,一阵阵传来,震得脚下的地板都在微微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一种…风雨欲来的、令人心慌的臭氧味。

真正的风暴,来了。

椰子蜷缩在房间最深的角落,身体抖得如同筛糠。它不再发出呜咽,而是将整个脑袋深深埋进前爪里,只露出颤抖的脊背,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藏匿起来,逃避这铺天盖地的恐怖。它的萎靡被一种更深层的、源自灵魂的恐惧所取代。它偶尔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飞快地扫过林薇,充满了担忧和依恋,但当目光触及陈宇的背影时,那眼神里却会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如同触电般的陌生和警惕,随即又迅速埋下头,颤抖得更厉害了。它敏锐的本能,似乎捕捉到了主人身上某些极其细微的、让它感到极度不安的变化。

时间在狂风怒号中艰难地流逝,每一分钟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林薇强迫自己冷静,但阁楼手札上那些扭曲的文字和香婆塞给她“椰子”时那贪婪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看向陈宇,他背对着她,依旧在徒劳地试图弄开那扇象征希望的窗户,背影在昏暗摇曳的油灯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陈宇…”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那本手札…阁楼上的…你看到了什么?香婆到底要做什么?”她必须知道真相,哪怕那真相会让她彻底崩溃。

陈宇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是疲惫和凝重的混合,但在昏暗光线下,那眼神却幽深得如同古井,让人看不清底下的波澜。“很…很邪门的东西。”他声音干涩,走到床边坐下,没有看林薇的眼睛,目光低垂,仿佛在艰难组织语言。“上面说…说香婆在寻找一种…特殊的‘容器’,需要年轻、干净…尤其是不能吃…那种肉的人。”他刻意模糊了“狗肉”这个词,似乎怕刺激到林薇。

“容器?什么容器?”林薇的心猛地揪紧。

“用来…装东西的。”陈宇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压抑,“装…她自己的东西。”他抬起头,终于看向林薇,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担忧”,“薇薇,你就是她选中的‘容器’!她不卖那些‘椰子’给所有人,她只卖给像你这样的人!买下它,就相当于…和她签下了契约!她要在今晚…月圆之夜…利用邪术,把她那肮脏的灵魂…转移到你的身体里!”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如同恶魔低语的真相,林薇还是如遭雷击,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夺舍!占据她的身体!取代她的人生!而这一切的媒介,就是她鬼使神差接下的那个猩红“椰子”!无尽的恐惧和恶心感瞬间将她淹没。

“那…那椰子呢?”她声音破碎地问,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手札上…还提到了祭品…”

陈宇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那表情像是极度的愤怒,又像是某种被戳破的难堪。“…忠犬…是最好的祭品。”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它的恐惧,它的怨恨,它的生命力…会被邪术抽取,作为燃料,点燃整个仪式…帮助香婆完成灵魂转移!椰子…椰子就是她为今晚准备的…柴薪!”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发白,仿佛对香婆恨之入骨。

真相如同冰冷的巨锤,将林薇最后一丝侥幸砸得粉碎。她不仅是猎物,更是献祭爱人(椰子)的帮凶!巨大的愧疚、恐惧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吞噬,她瘫软在床上,失声痛哭,身体因剧烈的抽泣而蜷缩成一团。她对不起椰子!对不起它毫无保留的爱和忠诚!

陈宇看着她崩溃的样子,伸出手似乎想再次抱住她安慰,但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颤抖的肩膀时,又猛地停顿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烫到。他的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言喻的烦躁,随即又迅速被“沉重”的担忧覆盖。他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越来越狂暴的风雨,侧脸的线条在阴影中显得异常冷硬。

“我们必须阻止她!为了你,也为了椰子!”陈宇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不能再躲了!等香婆准备好一切,我们就彻底完了!趁现在,趁她可能在准备仪式的空隙,我们主动出击!去后院!找到她的小屋!破坏她的祭坛!烧掉那些鬼画符!”

这个提议极其冒险,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但此刻的林薇,被巨大的恐惧和愧疚驱使,如同溺水之人,任何一根稻草都会死死抓住。阻止仪式!救下椰子!这念头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好!去!我们去!”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迸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勇气。

“好!”陈宇眼中精光一闪,那决绝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更深的算计。他迅速从行李箱里翻找出一个便携式防风的打火机,又从墙角抄起一根原本用来顶门的、手臂粗细的沉重木棍,掂量了一下,递给林薇。“拿着防身!跟紧我!”

他又从自己外套内袋里,掏出了阁楼上带下来的那几块刻着诡异符号的木牌和骨片。他没有解释要做什么,只是将它们紧紧攥在手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死死盯着那几块冰冷的物件,仿佛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那专注而近乎狂热的神情,让无意中瞥见的林薇心头莫名一颤,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安掠过,但立刻被更强烈的恐惧和对椰子的担忧压了下去。

椰子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即将进行的危险行动,它挣扎着从角落站起来,尽管四肢虚弱得打颤,但还是摇摇晃晃地走到林薇脚边,用头轻轻蹭着她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充满担忧的呜咽。它想跟着,想保护她。

“椰子乖,待在这里,锁好门!等我们回来!”林薇蹲下身,强忍着泪水,用力抱了抱它温暖却颤抖的身体,然后将它轻轻推进床底更深的阴影里,“千万别出来!等妈妈回来!”她狠下心,关上了房门,将椰子那充满依恋和恐惧的目光隔绝在内。

两人屏住呼吸,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溜下楼梯。一楼厅堂空无一人,只有狂风撞击门窗发出的巨大声响在回荡,如同怪兽的咆哮。厨房的布帘低垂着,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任何动静。香婆似乎真的在别处准备着那邪恶的仪式。

陈宇示意林薇跟上,他动作异常敏捷,目标明确地走向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门没有锁,轻轻一拉就开了。更猛烈的风雨瞬间灌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咸腥的水汽,几乎让人站立不稳。后院比想象中更小,也更破败。地面泥泞不堪,散乱地堆着一些劈好的柴火和破旧的坛坛罐罐。在院子的最深处,紧贴着爬满藤蔓的高墙,矗立着一间低矮的、完全由粗糙石块垒砌而成的小屋。小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布满铁锈的木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锁。

这里,就是昨晚林薇透过门缝看到血腥屠宰的地方!也是香婆邪恶仪式的核心祭坛所在!

风雨如晦,能见度极低。小屋在狂风的肆虐中像一头蛰伏的黑色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寂和邪恶气息。

“锁着!”林薇压低声音,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

陈宇没有回答,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小屋旁边一堆半人高的干柴垛上。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将手中的木牌骨片小心地塞回口袋,然后开始奋力将那些干燥的柴火往小屋的木门和墙壁上堆!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你…你要烧了它?”林薇惊愕地看着他。这太冒险了!且不说能不能烧穿石墙,万一火势失控…

“这是唯一能最快摧毁里面东西的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陈宇头也不回,语气急促而强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快帮我!把火点起来!烧掉这个魔窟!”他将手中的打火机塞给林薇,自己继续疯狂地搬运柴火,很快就在小屋门口堆起了一个不小的柴堆。

林薇看着手中冰冷的打火机,又看看在风雨中奋力搬柴的陈宇,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陌生和…急切。他从未如此…如此不顾一切。但想到小屋里的邪恶,想到濒临死亡的椰子,她咬咬牙,蹲下身,用身体挡住风雨,颤抖着手,“咔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

橘黄色的火苗顽强地在狂风中跳跃。林薇小心翼翼地将火苗凑近柴堆边缘最干燥的引火物。

就在火舌即将舔舐到木柴的瞬间——

“哐当!!!”

一声巨响从他们身后传来!不是风雨声,而是“椰香居”后门被狠狠撞开的声音!

两人骇然回头!

只见风雨中,香婆佝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她不再是那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狂风卷起她花白的头发,露出下面一双燃烧着疯狂和贪婪光芒的眼睛!那浑浊的黄色此刻竟隐隐透出血红!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浓烈草药和血腥的邪恶气息!她的手中,赫然提着一把沾满暗褐色污迹的、寒光闪闪的剥皮尖刀!

“找死!”香婆的声音不再是沙哑平板,而是变得尖利刺耳,如同金属刮擦,穿透了风雨的咆哮!她枯槁的脸上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浑浊血红的眼睛死死锁定在林薇身上,仿佛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珍宝!

“跑!”陈宇反应极快,猛地将刚点燃一点火星的柴堆踢向香婆,同时一把抓住吓呆的林薇手腕,将她狠狠往后院另一个角落的杂物堆后拽去!他选择的路线,并非直接逃回屋内,而是刻意将林薇拉向了一个更靠近石墙、更远离后门的死角!

香婆被飞溅的柴火和火星阻了一瞬,发出愤怒的尖啸!她根本不在意那点小火苗,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直扑林薇!

“你的身体…是我的了!还有那条狗…是上好的柴火!”香婆尖笑着,手中的尖刀划破雨幕,带着致命的寒光刺来!她的目标极其明确——林薇!

“滚开!”陈宇怒吼一声,将林薇猛地推向杂物堆后,自己则抡起那根沉重的木棍,狠狠砸向香婆刺来的尖刀!他这一棍势大力沉,角度刁钻,显然不是胡乱挥舞!

“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木棍精准地砸在刀身上,巨大的力量竟将香婆震得一个趔趄!陈宇展现出的力量和格斗技巧,远超一个普通都市白领该有的水平!他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主动抢攻,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再次砸向香婆的头部!那架势,竟像是要…杀之而后快!

林薇摔倒在冰冷的泥泞中,震惊地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搏斗!陈宇…他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而且他看香婆的眼神…那不是单纯的恐惧和愤怒,那是一种…深切的、仿佛积怨已久的…仇恨?还有刚才拉她躲藏的方向…为什么是死角?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时,香婆发出了更加愤怒和怨毒的尖啸:“是你?!果然是你这个叛徒!坏我好事!!”她似乎认出了陈宇的招式或意图,浑浊血红的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她不再只盯着林薇,手中尖刀挥舞,招招狠辣致命,竟与陈宇缠斗在一起,两人在狂风暴雨中打得难解难分!

林薇懵了!叛徒?坏她好事?香婆认识陈宇?他们之间…

就在林薇大脑一片混乱,无法理解眼前这诡异突变时——

“呜…汪汪!汪汪汪!!”二楼他们房间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椰子凄厉到极点、充满无尽恐惧和绝望的狂吠!那吠声穿透风雨,撕心裂肺!紧接着是重物撞击房门的“砰砰”巨响!

椰子!香婆的同伙?!或者…仪式已经开始了?!

林薇魂飞魄散!她再也顾不上眼前的搏斗和陈宇身上的疑点,尖叫着:“椰子!!”连滚爬爬地就要冲回屋内!

“别去!”陈宇在激烈的缠斗中分神大吼,试图阻止她。

但林薇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椰子的悲鸣是她此刻唯一的指向!她用尽全身力气冲向被撞开的“椰香居”后门!

就在她即将冲入门内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陈宇被香婆一记诡异的、带着黑气的爪风逼退,略显狼狈地撞在石墙上。而陈宇在后退的瞬间,脸上露出的竟然不是恐惧,而是一丝…计谋得逞般的狞笑?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块刻着诡异符号的木牌骨片,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将它们按在了自己刚才撞到的那片湿漉漉的石墙上!口中念念有词,语速极快,音节古怪拗口,根本不是中文!

那几块木牌骨片接触到雨水浸润的石墙,上面的符号竟瞬间亮起幽绿的光芒!一股阴冷、污秽、与香婆身上气息同源却似乎更加贪婪的力量波动猛地扩散开来!石墙仿佛变成了一个临时的、简陋的祭坛!

香婆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发出了更加凄厉、仿佛被彻底背叛和算计的尖嚎:“你竟敢!!窃取…我的…力量!!!”

然而,一切都晚了。

林薇已经冲进了屋内,顺着那撕心裂肺的吠叫声,跌跌撞撞地冲上二楼!她的房间门敞开着!椰子不见了!只有被撞断的门栓和被撕扯得破烂的狗绳散落在地上!

“椰子!!!”林薇绝望的哭喊在风雨飘摇的“椰香居”里回荡。

与此同时,后院。

陈宇按在石墙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口中古怪的咒语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压过了风雨声!那几块木牌骨片上的幽绿光芒大盛,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着,疯狂地汲取着空气中弥漫的、因香婆暴怒和仪式临近而异常活跃的邪异能量!也贪婪地汲取着香婆身上因仪式准备而凝聚的力量!他脸上充满了狂热和贪婪,眼神亮得吓人,仿佛一个即将挖到宝藏的盗墓贼!

“老妖婆!你以为只有你在等月圆?!”陈宇对着惊怒交加、试图扑过来打断他的香婆发出一声得意的、充满恶意的低吼,“你的仪式…你的力量…还有那个‘容器’…都该是我的!!”

原来,从一开始,陈宇带林薇来到这个被诅咒的小岛,就不是什么蜜月旅行!

他早就知道椰风岛的秘密!知道香婆的存在!知道那邪恶的灵魂转移仪式!甚至…他可能早就接触过那本邪术手札的残篇或者类似的记载!他带林薇来,不是寻找安宁,而是将她作为献给恶魔的祭品,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自己用来攫取恶魔力量的“钥匙”和“容器”的提供者!林薇的“灵媒体质”,是仪式不可或缺的关键!

他一路的“保护”,他的“理性分析”,他对林薇恐惧的“安抚”,甚至他对椰子“状况”的担忧…全都是精心伪装的假象!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月圆之夜,等待香婆将仪式准备到最关键的时刻!他从未想过真正阻止仪式,他只想在最后关头,利用那几块同样蕴含邪力的木牌骨片作为“窃取器”,强行掠夺香婆积攒的力量和仪式的成果!他要的,不是救林薇和椰子,而是…取而代之!获得那禁忌的力量!

椰子…那只忠诚的、深爱着他们的狗…在他眼中,恐怕真的和香婆说的一样,只是“柴薪”,是仪式燃料的一部分!它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

此刻,后院简陋的石墙“祭坛”幽光大放,陈宇沐浴在污秽的绿光中,脸上是疯狂而满足的狞笑,力量在暴涨!而香婆,因力量被强行抽取而发出痛苦愤怒的尖嚎,身形似乎都佝偻了几分!

二楼,林薇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绝望哭喊。风雨声中,隐约传来椰子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遥远的凄厉悲鸣,似乎正被拖向那间散发着无尽邪恶的石屋祭坛…

月圆之夜,祭坛之上。猎物、祭品、猎人、窃贼…所有角色齐聚。一场围绕灵魂与力量的黑暗盛宴,在风暴中达到了最血腥的高潮。而最深的背叛,来自最信任的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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