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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欣娘捧着绣好的帕子还在美得不行,又被一个新的问题所困扰。到底要怎么和赵瑜那个家伙开口啊。

想了想,又趴在门上往对面房间看了又看,到底是迈出了脚,她站在书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到了站在窗边的赵瑜。嗯,到底是古代版高至霆,确实挺养眼。(偷笑,高至霆真的好帅。)手抬了又放,深呼吸了好几次刚准备敲门,赵瑜伸手拉开虚掩的门。

“怎么了,有事吗?”赵瑜问道。

“这是我绣好的一方锦帕,你明天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问个价。你觉得合适就帮我卖了吧。还请你随意编个身份。”

欣娘在赵瑜面前显得有些娇小。身上淡淡的香一阵一阵的刺到赵瑜鼻中,赵瑜有些发晕,咽了咽口水,略带沙哑的说道:“好”。还想再说些什么,欣娘已经抢先开口“那我就先回去了,劳烦了。”

赵瑜看着欣娘离开的背影,转身回房。仔细的盯着那块帕子,嗯,简单的如鱼得水,赵瑜不太懂绣活,只是单纯觉得还挺好看。

他知道欣娘今儿买了很多东西,这上好的锦,上好的丝。赵瑜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有些懊恼,有很多问题想问问欣娘,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很想问她:“你真的很喜欢你的表哥?”“你为什么愿意留下?”“你是怎么想的?”“你会选择离开吗?”……

月色下,赵瑜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那块精致的、小巧的、隐约撒着光的、似乎还有少女体香的帕子,也不知是鬼使还是神差,将那帕子仰头放在了鼻子上。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将帕子拿下。脑子里一遍遍的想着欣娘身上的味道,娘亲身上的味道、想着那恣意张扬的眼神,像风一样浮动人心。

一夜,小院中的人各怀心事都睡得不够安稳。

清晨是在大妮儿举着梳子跑到欣娘床边的一声:“姐姐,你能帮我梳头发吗”迎来的。

还在睡梦中的欣娘被各种突如其来的声音已经免疫,仿佛没听到般将脑袋埋在被子中。在被中睁大了眼睛赶忙坐起,“这倒霉孩子怎么不知道敲门就进来了。”欣娘悄悄的想着。

翻着自个儿才买的那些零碎,找了两根红色的发绳,给大妮绑了两个朝天辫儿打发了出去。正准备去厨房烧水洗漱,却看到在门外蹲着的二柱:“姐姐,我们今天吃什么。”

欣娘一拍脑门,这俩孩子。早知道当年考个幼师资格证了。

“二柱乖,等姐姐去洗漱,完了给你做好吃的好吗?”欣娘装作很温柔的问道。

“姐姐等等,我去给你打水。”二柱拉着大妮一溜烟跑了。

欣娘愣了,这俩小孩,真是……

片刻,欣娘看着俩小孩儿端着热水走来,那水汽就那么缓缓的飘着,一直飘到了欣娘的眼睛里。欣娘眨着眼睛,险些落了泪。她拉过大柱,“今天姐姐也给你绑一个头发好不好?”

欣娘给二柱绑了一个类似现代丸子头的发髻,一边懊恼自己昨天没买些男孩子用的东西,一边用眼睛四处瞟着。看到了之前那支脱了毛的毛笔,嘿嘿,就是它了。

收拾妥当,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小孩儿往厨房走去。

既然昨儿买了那么多肉,那今儿就吃掉吧。

欣娘让二柱帮忙剁肉馅,又隐隐的告诫自己,一定记得买菜刀,太耽误事儿了。

闻声而来的赵母看着厨房又剁肉,眉心隐隐的跳了跳,心中暗想:“算了算了,总比放坏了好。”

欣娘才没顾及那么多呢,张嘴就是:“娘,我蒸珍珠丸子吃,您稍等一等。”

只见欣娘将胡萝卜和山药去皮切片扔到开水里,焯至五分熟捞出,接过二柱剁的肉馅,快速往里打了两个鸡蛋后交到大妮手上让大妮照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而自己开始剁捞出来的胡萝卜和山药,将它们搅拌到一起,又撒了些家里有的茴香面儿,团成丸子在泡好的糯米中一滚,一个个圆滚滚胖嘟嘟的珍珠丸子就做好了。

赵母看着两个孩子的脑袋,又看着开始冒热气的锅,心里想的是:“这读书识字的姑娘就是谦虚,这还说自己不会做饭。”

“娘,今儿我想把那些布裁了做衣裳,您可以帮我吗?”欣娘出声问道。

只见欣娘拿出的是昨儿买的天青色细麻布和半匹桃红缎面的布料。她一边叠着样儿一边跟赵母说着:“娘,这匹细麻的给二柱,这个桃红的给大妮,您觉得怎么样?”

“不用不用,他们小孩子哪里用这个”赵母连忙又出声拒绝。

“娘,我叫您一声娘,您就不要把我当外人了,您不要什么都拒绝我,好吗?”欣娘放下布,拉着赵母的手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嗳嗳,好,娘听你的。那,那……”赵母停顿了半天大着胆子说到:“天青那个我也喜欢,你能给我做个啥不能?”说完,赵母仿佛耗尽了力气似的又说到“不成也没事,没事啊。”

“哧”的一声,欣娘笑出了声。“娘,那咱就把那个深蓝的给二柱,这个咱留着,给你做个夹袄,嘘,您别告诉二柱就成,他小,他不懂。”

赵母一下觉得欣娘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自欣娘来,对人处处恭敬,又感觉拒人千里,她是捧着也不是,远着也不是,这下好了,可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欣娘,你的手,可真白嫩啊,真好。”赵母说。“这么好的缎子,我都怕挂起丝来。”

“娘,没事,咱们以后都会好的。”

赵母看着欣娘熟练的拿着炭笔在料子上标些看不懂的符号,顿了顿问道,“那,能不能让大妮跟你学着做衣裳。”

在现代就一门心思摸鱼,不到最后时刻绝不动手的欣娘一听,被成堆的布料折腾的精疲力尽的人儿瞬间眼睛都亮了,“好呀好呀,您愿意让大妮儿来帮我再好不过了。如果您和大妮儿都能帮忙,咱们下个月就都有新衣服穿啦!”

赵母听到欣娘说的真诚,隔着窗户把大妮儿喊了进来。大妮顶着两个朝天辫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进门就问:“怎么啦,是不是姐姐又做好吃的啦?”

“如果你今天乖乖听话帮姐姐做衣裳,姐姐就给你做好吃的。”欣娘笑道。

“好呀好呀,隔壁桃花还炫耀说她会做小荷包了呢。”大妮有点不开心的答道。

欣娘听闻,决定让赵母帮着裁衣,自己先给大妮儿做个荷包玩儿,毕竟她也看到了系统内的好感度,这个孩子是真的喜欢她。

“姐姐先教你做小荷包好不好”欣娘问道。

大妮自然没有不应的。

欣娘从藏蓝色的布料上裁了两块,将其中一块递给大妮,赵母见状,将大妮手中的布块拿走,又从麻布上给她剪了一块。还扭头跟欣娘说到:“让她先用这个,缝不好拆了不留痕迹。”

欣娘不禁又一次感叹劳动人民节约节俭的意识真是根深蒂固。

不得不说,从子瑜会读书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这家人是有些对学本事的执着天赋在身的。

欣娘今儿本就想教个简单的,就整块布料缝出褶子穿个绳儿再打个络子算了。

只有7岁的大妮第一次拿针,一个简单的下进上出,第一针就把手指扎了,好在没出血。还仰头对欣娘说:“姐姐,我不疼,你看这样对吗?”

费了些时间,总算是把这布缝成了一个能装东西的袋子。大妮指尖的血都冒了好几滴了,硬是没喊疼。不禁让欣娘刮目相看。这小姑娘,看着就是个贪吃贪玩的大馋丫头,还是有几分韧性在身的。

打络子的过程中,欣娘不自觉的穿了个小小的盘长结,(现代中最常见的中国结的样式,过年时经常挂在福字的上头。)盯着那个结,欣娘难得的露了几分惆怅。

大妮问道:“姐姐,这个是什么,我知道十字结。”这一声唤醒了有些沉闷的欣娘。

欣娘告诉大妮,这叫“如意结”。佩戴如意结的人,会事事如意的。

大妮认真的学着,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算是学会了简单的缝制和几个常见结的编制方法。

思乡这个事儿总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就突然间不知什么东西就会悄悄提醒着自己的过去,让人难过,让人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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