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部长，早上好。”
“杨部长好。”
“杨部长……”
杨斌刚进入市政府办事大厅，耳边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
现在灾情应急部的部员位置可是个香饽饽。
不少人提着两箱牛奶，挤破了头皮都找不到门路。
杨斌随便敷衍了几下，终于来到了自己的部门。
该说不说，王浩市长的行动力没的说。
这才几天时间，不仅各种证件都办下来了，就连部门都搞得有模有样。
足足几百平的空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杨斌专属的办公室。
就是人少了点，除了杨斌和顾晓峰，就剩五个从其他部门抽调过来的。
这些人是帮助杨斌运转部门的，免得他一个光杆司令，刚上来什么都做不了。
后续的招人，则完全由杨斌审核。
“噔噔——”
一阵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
杨斌抬眼看去，只见一名大概二十岁出头，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眼镜娘走了过来。
她叫许薇薇，刚毕业没多久的高材生。
王浩市长觉得年轻人之间更好沟通，于是把她调过来，担任部门的秘书。
“部长，你来了，我跟你汇报一下工作。”
“嗯。”杨斌点点头。
“目前的规划是将温市分为四块，市中心、老城区、东城区和西城区为安全区。”
“在安全区外围设立铁丝网，并配备持枪岗哨，不过由于气温过高，施工速度缓慢，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杨斌沉思片刻：“通知施工队，发放高温补贴，让他们加快速度，最迟要在月底完成。”
“明白，”许微微抬抬镜框，继续往下说，“另外，根据您的指示，市医院已经腾出来，作为临时隔离区，安置感染者。”
“除了医生护士和供应食物的工作人员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按杨斌的意思，本来食物都不需要提供，直接让感染者自生自灭就行了。
毕竟短时间内，丧尸病毒的疫苗根本不可能研究出来。
这些感染者虽说还没尸变，但基本已经判了死刑。
不直接清洗，已经很人道了。
不过王浩市长和黄天麒都强烈反对。
这种做法会激起民愤，爆发激烈冲突。
尤其是杨斌的方案还没落实之前，市政府还不打算告知市民流感的真相。
那就更需要安抚好市民了。
黄天麒更是医者仁心，他觉得这些患者还有救。
在他看来，没有研究出疫苗的原因，是那些医药研究机构，在末日初期就瘫痪了。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次流感是丧尸病毒，明确了研究方向。
丧尸疫苗研发出来的时间，将大大减少。
即使这批患者中，只有一成的人能等到疫苗，那也是成百上千条人命。
杨斌拗不过他们，也就退一步了。
毕竟两人都这么配合他了，他也没必要非得在不那么关键的地方，卖弄自己的权威。
“但是根据市医院的人反映，今早大批感染者的家属围堵在医院门口抗议，现场的同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需要您做定夺。”
“哦？”杨斌挑了挑眉，“知道了，我这就赶过去。”
……
市医院正门紧锁，门外是上百名市民。
顾晓峰站在门前，面对着众人。
“小哥，我儿子就在里面，你们不让我见我儿子，这是什么道理？”中年发福的大妈尖着嗓子。
“阿姨，是这样的，你的儿子他感染了流感，传染性极强，必须隔离。”顾晓峰和声细语地解释。
但下一秒就被一个大叔暴躁地打断。
“有病让医生治不就好了？我每年都有给家人买医疗保险，交了这么多钱，你们医生连小小的流感都治不好？”
“是这样的，这种流感是最新型的，目前还没有相应的治疗方案……”
“我不管，我要见我儿子，他见不到我会害怕的。”
“再怎么样也不能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家人吧？”
“就是，大不了我们进出的时候消个毒嘛。”
顾晓峰扫了眼众人。
即使政府已经多次提醒市民，有种新型的流感正在快速传播，特别强调危害性，禁止多人聚集。
可在场的上百人里，戴口罩只有寥寥的几人，多半进去后就会摘下来。
让顾晓峰相信这些人会做好消毒措施，简直是天方夜谭。
人群当中还有好事者正拿着手机做现场直播。
为博流量，他们断章取义，只字不提这次的新型流感，而是将矛头直指政府限制人身自由。
“大家快看啊，温市市医院非法囚禁患者，不让患者家属见面。”
看到手机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他们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什么情况？医院为什么要把患者关起来？”
“亲人生病，本来就够担心了，医院还搞这一出，这不是成心给人家添堵么？”
“什么医院，报个名字，这种黑医院一定要让它上热搜。”
“好像是温市的市医院，大医院啊。”
“大医院才更黑，亲属不给钱，医生就不治好，偷偷摘了器官拿去卖。”
“大家别乱说，我在温市的朋友说了，是一种新型流感正在温市传播，目前还治不好，只能先隔离了。”
“那就是医生无能呗，反正外人看不见，把病人拖死在病床上，这样一来，患者少了，这病不就治好了么。”
“……”
满屏幕的弹幕都是对医院这一操作的质疑，即使有那么一两条表示理解的，也被淹没在声浪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场的人群越发躁动。
人群蜂拥上前，用力地摇晃铁门，任凭工作人员怎么劝阻都没用。
还有几人直接试图翻越围墙。
最先爬上去的那人骑在墙头，洋洋得意：“就我这身手，放在棒子国，总统就要换人了。”
“嘀唔嘀唔——”
眼看市医院就要被冲破，远处响起了急促尖锐的警笛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十几辆突击车和装甲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几十名身穿防弹衣，手持防爆盾、突击步枪的武装鱼贯而出。
在场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就在所有人以为就这样的时候，天空中一架武装直升机悬停在半空，左侧的舱门中，一挺机枪，缓缓瞄向墙头上的人。
“咕咚。”
那人咽了口唾沫，灰溜溜地爬下围墙。